空荡荡的头骨中,半腐烂的大脑已然没有半点过去作为活人时该有的模样和功能,软趴趴地混在透明的脑髓液中,在水中上下晃荡着,像是一坨不成型的烂肉。

但此时,那个破烂得不成样子的大脑似乎重新被激活,在异样的力量

下再度被唤醒了唯一一个能力。

些微的理智伴着信仰的诞生最终被构建出一个大概的形貌。

除却过去那如影随形,仿佛没有尽头、永远都无法被彻底满足的食欲,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感自此从他破败的身体内复苏。

仿佛只要想着什么人、只要想着什么事,他的所有需求与渴望就能被轻易彻底满足一样。

——那是对他心中神明的喜爱与崇拜。

只是想着那个甚至连样貌都不得而知的人,巨大的精神上的满足感就能瞬间填补他空荡荡的肚腹。

那是超脱于本能、超脱于所有的一切的快乐。

就好像他重新成为了一个活人,再度降生于世只为了他的神献出一切。

“丧尸?丧尸也能算生灵,也能成为信徒?那可有得玩了。”

隐约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传到他耳边。

刘全义隐约意识到,话语中的“丧尸”就是指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