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说蒋聿成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只有同一个阶层的人才能称得上是朋友。

他也笑了。她说的没错，成王败寇，所以哪怕众叛亲离、万劫不复，他也要成为人上人。

在国外那段最艰难困苦的日子里，他给她写过无数信，可都压在铁皮箱里，没有一封寄出去过。

近乡情更怯，她的笑容是他阴郁生活里唯一的寄托，亦耀眼到会灼伤他的眼睛。

在他事业刚刚崛起的阶段，他曾回来找过她。

可惜，那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他们还有了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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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聿成的小侄子在学校被人打了，蒋聿成去接人。

打人的是个粉雕玉砌的小女孩，偏偏一派少年老成，指着他侄子说：“你是他爸爸？教教他好好说话！下次再惹我，揍死他！”

蒋聿成俯蹲下身，手搭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下，难得这么有耐心：“你爸爸妈妈呢？就是这么教你的？拳头可不能解决问题。”

小女孩被他三言两语怼得说不出话来，眼泪都要下来了。

蒋聿成莫名心软，多年来冷漠凉薄的内心兴起了波澜。他破天荒的买了棒棒糖哄小姑娘，罔顾嫂子的意愿和解了这桩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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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经常带这个小女孩出去玩，教她爬山、潜水、骑马，把工作之余的时间基本都贡献给了这个情敌的女儿，力图在这场博弈中获得赢面。

时机成熟后，他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笑着问她：“我跟你爸爸，谁对你更好？”

迟嘉嘉楞了一下，放下刀叉：“我又没见过我爸爸。”

蒋聿成：“……孟元廷不是你爸爸吗？”

迟嘉嘉困惑地摇头：“他不是啊。”

蒋聿成心里那根弦，断了。

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想当然地搞错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