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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顾朝要来,岁寒特地多准备了一份早餐。

拿刀划开三明治时,他一走神,不小心切到手指。指腹倏地冒出血珠,染红吐司面包的一角。

岁寒晃了晃神,清洗过刀刃,随手把三明治扔进垃圾桶,才伸手指到凉水底下冲。

血缓慢地止住,指腹仍隐隐作痛。

连续进行十周高压训练和比赛,极度疲惫时岁寒没有感觉,在得以喘息后紧绷着的一根弦却仿佛突然断了。

岁寒坐到地上,望了会儿雪白的天花板,摸出手机来给顾朝发消息。

[你今天别来了,我不想出门。]

他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冷,才站起来往客厅走,倒在沙发上。

顾朝这个点估计还没醒,过了很久也不见回复。

窗外雨越下越大,岁寒安静地望着,回忆起退役那天,场馆外也下着这样大的雨,很多人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灯牌。

往里翻了个身,岁寒屈膝抱住一只抱枕,闭上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完全黑了,分不清是被暴雨和乌云掩住,还是已经入夜。

躺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岁寒余光瞥见上面显示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十五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是顾朝。

他翻了个身,手指勉强去够冰冷的茶几,忽然听见门外“嘭嘭嘭”地震响。

缩回手指,岁寒慢吞吞从沙发上下来,光着脚去开门。

顾朝大约在门外台阶上站了很久,拿着柄透明雨伞,身上却已经全湿透了。

“哥哥,你吓死我了。”他把伞一扔,带着满身雨水和寒气抱住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