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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上说,还未出生的孩子不算真正的人,为了保全自身,许是莺做得没错,只可惜——那碗药全部洒地上了。

夏礼知问:“那现在,还有必要喝这安胎药吗?”

“要的,”雀儿哽咽道,“小姐身来体弱,大夫说了,若一碗药灌下去不留它,轻则再无生育之可能,重则当即流血而亡。”

雀儿泪流不止,端着碗的手一个劲地颤抖:“你说,我能怎么办呢?眼睁睁看着小姐死吗?”

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绝路啊!

无论向前还是退后,哪个方向都布满荆棘,踏将上去便是鲜血淋漓。

夏礼知先前说,她或许可以帮她们的,是她高估了自己,她一不敢帮她们去宰了那个害人的畜生,二无钱无势是这大襄朝中的一个“黑/户”,没本事带她们远走高飞,去一处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

当初说什么有缘人,吓得她以为要承担什么责任与义务,真是受电视剧影响太深了,她凭什么?凭自己是个穿越者?哪里来的优越感!

夏礼知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她想到了自己,如果不是许是莺,她现在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恐怕很难吧。

“雀儿姐姐,你别哭……”雀儿喂完了药,坐在床前无声地抹泪,夏礼知看着这样的她,也哭着劝说。

怀里的人轻轻地挣了一下,夏礼知惊喜地放开她道:“许姐姐?许姐姐?”

许是莺挣开了眼睛,却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无声间慢慢落下泪来。

“小姐……”耳边是雀儿的轻喃,夏礼知放开她,轻声说,“许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