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分2:0,但两场5v5都输了,两大轮都是靠3v3和1v1拿到的两分。

陈荔搓搓脑门。

他看出来的自己队伍的情况,解说不可能没看出来,直截了当地就把他烦心的事情说出来了:“ASD这两把5v5里,dps有些拉垮啊。”

“替补毕竟是替补,心态和打法方面都比不上文档的。也是没办法,文档选手的手伤方面事发突然,替补也没和一队磨合太多时间……”

“唉,ASD的dps短板已经体现出来了,想必后面的几场比赛,对方队伍会非常针对这方面。”

陈荔越听越难受。

他也没惯着虾滑——事实上他不惯着任何一个。

比赛结束选手下场,回到后台,他一进门就说:“不行。”

虾滑低着头,瞅着挺委屈。

ASD好歹是国内第二,算是顶级之一。能爬到这个队里的二队做候补,大多都很有自我反省和自我复盘的能力。

看她心里有数,陈荔也就收敛了点:“不是骂你,我是陈述事实。这完全不行,一看就看出来我们现在dps是短板了。你打比赛经验不够,跟这四个磨合度也不够,心态方面也跟不上,还怯场,两把操作都有点变形。”

“虽然说替补都会这样,初登场的选手也或多或少有些这毛病,但是我们没有给你慢慢来陪你长大的时间了。下把四强打谁?”

牧凡森在后面拿着赛程表,边翻页看信息边说:“YU开局就被神光干蒸发了,咱这边另外一组白天已经打完了,是FL。DYBK是另一组的,又得决赛遇上。”

陈荔嘟囔:“这次赛程纯抽签瞎轮出来的,居然不是四强半决赛就干到一起去?”

牧凡森说:“联盟又不傻,咱家打FL一直都赢的,更别说DYBK。要是四强咱家就和神光开打,两家打完出胜负了,总决赛谁赢那不就板上钉钉了吗,到时候谁还买票,当然要哪怕暗箱操作也得手动避开了。”

“有道理。”陈荔说,“打FL不能瞎打,张然。”

张然在座位上给自己揉手腕:“嗯?”

“看情况,你到时候得上一轮。”陈荔说,“没问题吧?”

“没有,我感觉我可以。”张然说。

陈荔还是忧心忡忡,问牧凡森:“他手怎么样,我记得叫你去请理疗师了吧?”

牧凡森说:“早请过来了,用得着你跟我说?查出病来第二天我就去请了,第三天那理疗师就来了,一直给他疗着呢。他最近说状况好多了,但是能静养还是要静养。我问他近期能不能打比赛,他说可以,但是别打多了,最好是能少打几场就少打几场。”

陈荔说了句是吗,往椅子里一靠,抱着双臂叼着烟,陷入沉思。

牧凡森看就知道他不放心,就说:“我回头把理疗师叫过来,你们仨三方面谈得了。”

牧凡森知道陈荔这个不跟人当面问清楚就死不放心的性子。

“也行。”陈荔说,“那今天就算打完了,先坐大巴回酒店,明天去会议室复盘。咱今天打的是晚间场,已经挺晚的了,回去都先睡觉吧。今天已经赢了,别太放心上,该睡就早点睡。”

众人拎着包走了。

回了酒店,陈荔又怕今天的表面性失利让初次登上赛场的虾滑有心理阴影,没让她直接回房间,拉着去了酒店大厅,还拉上了牧凡森,一起给她做了点儿心理疏导。

辛青越想今天越难受,躺床上半天睡不着,打开电脑,翻出官方那边发布的今天的比赛直播录像,把那场雪山的比赛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对面近战抱团在风里靠近dps,顶着风把她干死了。

自己家的那两个近战在旁边拼死拼活,没保住。

而辛青本人——刺客不也在另一边十分频繁地被暴风掀飞。

一次又一次,跳都跳不起来,技能也不敢用,到最后只能在暴风里默默地走,往诅咒都牵不到他的霍柏衣那边靠。

那时候,耳机里的风声像谁在尖叫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