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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 多梨 803 字 7个月前

两个无血缘关系的人静默地为同一件事哀痛。

林誉之问林格,龙娇术后这一周的恢复情况怎么样,问林格的生活费还够不够,学习能不能更得上进度。

他自己没留多少钱,坚持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林格。

两千四百三十块,有零有整,是林誉之做家教和网络客服兼职拿到的工资。

林格看到他的手。

原本养尊处优的一双修长手指,漂亮优雅到似乎只适合弹钢琴;那日天气寒冷,他右手无名指缠着创可贴,因冷空气而泛出淡淡的淤紫,血管都冷到收缩。

路过商店时,林誉之买了一份月饼,也是四个,林格最爱吃的莲蓉蛋黄馅儿。

他递过月饼的手指末端滴了滴透明的雨水,天气太冷,他没察觉,也没有擦。

往后多年,这滴雨水不经意地出现在林格度过的每一个中秋节。

每次吃月饼后再饮水,都像他指尖那滴雨水撬开了她的咽喉。

甚至包括林格酒后的那个冒犯,也是一块儿早早出现在市场上的月饼——

成年的那一日里,她吃了一块儿,太甜,甜到皱起眉。凑在林誉之手上,要喝他握着的半罐啤酒。

起初林誉之不肯,要给她换一瓶新的,他不自在,不想让林格的舌尖触碰他唇印过的地方。

这严重超过了两人之间的界限。

林格不听,她听不到,不要听。

任性是挡箭牌,大大咧咧是借口。

被纵容的她还是尝到了那罐啤酒的味道,五月春/潮里开放的大麦花,闷热狭窄空间里的小麦芽,膨胀的酵母,清洌的水,他微微颤动的喉结,他胳膊上被蚊子叮咬的红痕,淡淡的一点血迹,沉闷的、压抑的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