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悬河诡渡

诡话第一boss 吾九殿 2094 字 6个月前

再忍了一会儿,依旧是没有别的动静。房间里蜡烛火光的晃动中,延长到床榻边的黑影渐渐淡去。与此同时,河曲城南边,另外一处大宅的深府中,黑漆漆的厅堂里,突兀地亮起一点豆大的光。

那光极小,光线暗淡,不仅不能将厅堂照亮,

反而让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昏暗恐怖,

正首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绸衫白褂的人,那人的头隐在黑暗里——仿佛清朝的老僵尸。左右的长堂座椅上,坐着同样阴恻但衣着各异的人影。豆灯光中,一道瘦长干瘪的黑影,将在“魏少”房中听到的动静如一说了。

堂里响起一片嘲弄的冷笑:

“呵呵呵,白天放那么大狠话,当这魏少多能耐,原来不过是个被睡的主儿。”

“难怪姓娄的不一般,还肯为他卖力。”

“话不能说空了,能在死人滩杀了两个堂口主事的,还是有些斤两。”

黑暗中,不同的座椅冷笑嘲弄着,一道阴冷的声响起:

“姓魏的和姓娄的搞在一起,那就不是那个要过河的人了。咱们也不用太怵着他,该做什么直接做就是了!”

“时间耽搁不起,不管了,先诓进局来再说。”

“能成吗?他在万家堡杀过长生门的人,万一和正道是一路的,惹出祸来怎么办?”

“刘三娘子你多虑了,天底下谁在京城里没个把关系?”先前说话的阴冷声音恻恻道,“这种姓魏的可不是什么好货,用的都是邪术,比长生门还邪乎。你知道血骨术要怎么做吗?那可是得把怀了孕,十月成胎的女人,在活着的时候生生把天灵盖揭下来……嘿嘿嘿,万家宝老儿贪心不足,把主意打大了,吞财运吞到他头上,才惹他动手。这种和自己手下搞一起的,最受不得激。他手底下的姓娄的,不是善茬,只要我们能帮他把姓娄的给除了……”

阴恻恻的声音冷笑两声。

黑漆漆的陈府里,顿时传来一片嘲弄的笑声,有男有女,有高有低。

一群人坐在黑暗中,又放肆杂谈了几句,正中间豆子大的火光“噗呲”一声,向上蹿起,变成蓝幽幽的火光。大堂里的人影倏忽全部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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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丝线那头窃听来的谈话就此消失。

借着抽回玉扣带的功夫,主神从监听的黑影上取走了一点气息,借着这点气机,祂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一路反过头追听到陈府的厅堂里。同卫厄一起,将厅堂黑暗里的秘密会议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及到对话消失,卫厄在被下侧过头,他鬓角微湿,冷冷地看着主神。

他生魂回身回得晚半步,主神清楚他的脾性,早在掀被上床的时候,就用鞭子将人的手反剪在身后,绑了个严严实实。等卫厄的生魂落回到身体,人已经被祂拽到怀里——真把卫厄搞到最后一步,他玉石俱焚的事绝对做得出来。但诡神对他也没有人类的操守和道德观,戏弄研究起来自然荤素不忌。

被祂杀了的匪寇,有不少是常逛窑子的花丛老手,不用真刀真枪。一双生了刀茧的手,一些从卫厄身上解下来的小玩意,就将人折磨得要死要活。

卫厄性情冷冰冰,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对上那些手段,不管乐不乐意,都被诡神控制在了手里。

一床被子盖着两“人”,“娄临”身上的热气,混杂卫厄刚被祂戏耍过一回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娄临”跟在河曲大集上搂媳妇的架势差不多,结实如铁的胳膊将侧躺在身侧没剩下什么衣衫的大少爷搂在怀里。祂这会子戾气倒散了不少,没了先前找魏少算账的凶气。有心事和他正儿八经说话了。

大少的双臂被剪绑在背后,身子骨是软的,眼神是冷的。

和上一次在胡杨村,全程由卫厄演戏不同。刚刚那些动静,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们再清楚不过。

主神完全是以研究和实践从屠杀的土匪那里获得的经验的态度,在卫厄身上施为。窑子里百样的花招落在金贵的大少爷身上,一开始还能撑着,到后头完全由祂掌控,个中倍感屈愤却又完全不受控制的滋味只有卫厄自己最清楚。

娄临勾了勾扎在卫大少爷脑后的腰带——淡青一条,从前边绕一圈,绑在了卫厄的发后,用一张帕子将卫厄的声给堵得严严实实。要不是这样,此时卫厄早就在骂祂了。诡神勾着腰带,玩了几下,将一波又一波过后,格外疲惫的卫厄给搂到近前。

卫厄的银蝶刃出现在祂手里,祂转了下刀,拿着卫厄自己的武器,以冰凉的刀背从卫厄的喉骨往下,一路游走轻划,有时重有时轻。刀背划过的地方,无不泛起细微的战栗。

锋利致命的武器控制在死敌的手里,随时可能一刀切下来,游走到的地方,危险自然异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