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金翅雀激动地拍了拍翅膀,啾啾乱叫。

“……它说巴尔克一巴掌呼在妮妮脸上,把她从家里拍到大街上,然后妮妮就死了,接着巴尔克又是一巴掌,把莉莉从大街拍到阁楼,莉莉就也死了。”

解临渊:“……”

解临渊:“你听听它说的是人话吗?哦,还真不是人话,你听听它说的什么鸟语?”

戊寅也觉得笨鸟的脑子很有问题,五指在石头上来回敲了敲,“回去直接问巴尔克不就知道了?”

解临渊冷笑一声:“这种什么证据都没有的臆断,巴尔克会实话实说?”

“那你说怎么办?”

“伪造证据。”解临渊讲得分外理所当然。他从地上捡起一块趁手的石头,在掌心里抛了抛,“跟我来。”

……

十分钟之后,戊寅和解临渊坐在变异金翅雀的后背上,如天神一般周身沐浴在烈日强光之中,再次降临在巴尔克的农场。

当初离开得有多狼狈,现在出现的格调就有多猖狂。

暴脾气、寸头和巴尔克三人自盘旋的鸟影重新出现在农场上空的时候,就保持着仰头目瞪口呆的姿势。没一会,在老爷车内动用车载通讯疯狂摇人的薛鸿意也加入目瞪狗呆的队伍。一直到金翅雀落地拢翅,戊寅和解临渊从它后背上跳下来,这四人还是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

“你,你们……怎么做到的?”暴脾气男指指用喙梳理翅膀的变异鸟,又指指戊寅。

“你别管,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10个生存点。”戊寅面无表情地越过他,径直走到巴尔克面前,开门见山,“说吧,你老婆和女儿到底怎么死的?”

他开局抛下一颗炸雷,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巴尔克原本还沉浸在惊讶中,闻言倏然愣了一下,脸色产生变化:“你问这个……什么意思?”

“这只鸟在它的居住的巢穴里刻了壁画。”戊寅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样貌老旧的手机,是解临渊调动他的机械数据库特意选取的最落后型号,说是这样才更加真实,“画里详细讲述了你是如何残忍杀害了你的妻子和女儿,它之所以时常你农场内出没,原因正是为了给你的妻女报仇。”

虽然报仇方式是吃光你的葵花籽……也不知道巴尔克的妻女若是有灵,究竟是感到欣慰还是无语。

这实在是薛鸿意想象不到的神展开,他连忙凑过头去,查看戊寅手机里的照片。因为手机款式老旧,里面的相片都不清晰,但勉强也可以看清确实是一个落了不少灰绿色金翅雀羽毛的洞穴。

岩壁上扭曲的涂鸦画隐隐勾勒出一个男人和两名女性的外形,脑袋上顶着个英文字母B的男人高高扬起了手,头顶Y的女人捂着脸飞到了马路上,然后眼睛变成了两个叉,示意着死亡。紧接着头顶L的女人也捂着脸飞到了高处,眼睛也变成叉,也死了。

说实话,解临渊刻完一整面壁画的时候,戊寅罕见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沉默。但金翅雀却是十分高兴,兴奋地绕着解临渊蹦来蹦去,仿佛看到了它的知音。

“奇了。”寸头对着手机屏幕啧啧称奇,“神鸟复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年头,趁着动乱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冤案惨案,无数亡魂死不瞑目。世道动乱,法治崩坏,杀人者将他们的暴行编造成灾厄污染病,推给丧尸,他们即使有心捉凶也无能为力。

巴尔克杀妻杀女推给污染病,这一切确实做得天衣无缝,两年过去无一人怀疑他的说法,但谁能想到,冥冥之中还有一只金翅雀目睹了全程,还恰好变异有了类似孩童的智商,将一切恶行诉之于众。

“边牧都能当博士了,它这算什么?”暴脾气说,“变异动物,还当真是无奇不有。”

薛鸿意看完全部照片,神情凝重地问巴尔克:“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巴尔克同样震惊地看着这些照片,情绪些微崩溃地说:“不是,我没有杀我的妻子,她是被丧尸咬了,变异了,我才不得不……不得不动手……”

解临渊疑惑地抓住重点:“那你的女儿呢?你似乎始终不愿意提到她,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巴尔克两腮的肌肉抽了抽,咬紧牙关,眼底流露出恨意。

薛鸿意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背后一定有隐情,连忙追问:“对,你的女儿到底怎么回事?”

金翅雀敌视地对着巴尔克啾啾几声,非常有话要说。

但奇怪的是之前一直“温柔”摸着她,“耐心”和她交流的黑发男人,此刻却对她爱搭不理,还是银色长发的男人通过她挥舞翅膀的姿势,若有所思地猜测道:“金翅雀好像是在说,伊文妮是一个非常可爱乖巧的女孩,爱笑,善良,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冬天,救了因为长久没有食物而冻僵在窗台上的它,给它小米和温水,陪伴它度过了那个难熬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