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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嗯”了下。

“她爷爷,是我三哥以前的老领导,不久前刚去世。”男人嗓音里夹着叹,“这孩子挺可怜的,她爸很早就牺牲了,妈妈改嫁后就没管过她,跟爷爷相依为命。上个月从国外赶回来参加葬礼,也没见上薛老最后一面。”

“这儿是薛老以前的部队,所以她放弃了国外谈好的工作,到这儿教书。”

余笙听得心情沉重,不由握紧他手指。

“薛老在世时对我很好,像亲爷爷一样。所以我把晚晚当妹妹。”裴晏行将指尖穿进她指缝,郑重其事地说,“我保证,她对我没有别的想法。”

余笙垂下眸,嗓音也埋得很低:“那我相信你。”

脑子里挣扎了很久,才问他:“我要不要再去见一下薛晚晚?”

裴晏行揉着她头发:“怎么?”

“之前我以为她是你以前的……所以对她态度很不好。”余笙抿了抿唇,“我是不是要跟她道个歉?”

男人勾起唇,指尖摩挲她下巴:“有空一起见吧,让她认认嫂子,别整天笑话我找不到媳妇儿。”

余笙抬手握住他,眼里重新漫上璀璨的光芒:“嗯。”

两人在湖边一直坐到夕阳笼罩,烈日变成徐徐的晚风,天边云霞绚烂又柔和,像一样,余笙把头靠在他肩上看。

裴晏行第一次跟她讲那块手表的故事。

那是三哥裴正泽送给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当年飞机出事,烧得只剩一个空架子,裴正泽连尸骨都没有。

很多东西都烧进了衣冠冢,留下与他相关的,只剩这块表。

这是裴晏行最宝贝的东西。

而这块表,现在戴在她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