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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昶总不能再像幼时那般,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睡觉,“困了就先回房睡吧。”

阿朝却不肯,“说好要陪哥哥守岁的,今年又是我们重逢的第一年,意义不一样。”

谢昶倒是私心想问一句,哪里不一样?

但最后也没说出口。

“既不睡,”他垂眸思忖片刻,“正好,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便将《论语》从头至尾背上一遍,记诵熟练的话,一个时辰也足够了,正好让我瞧瞧你这段时日的功课准备得如何。”

阿朝:“……”

你是魔鬼吗?!

好好的除夕夜,阿朝顶着当朝首辅的死亡凝视,磕磕绊绊背完半部《论语》,其间有几处句读断错,谢昶都给指了出来,并给予正确的释义。

阿朝越听越困。

不得不说,谢阁老的课当真枯燥无味。ĴŠǤ

学问上,阿朝相信无人能出其右,可这张冷冰冰的脸,平静无澜的嗓音,加上没有任何调节气氛的趣谈,阿朝觉得自己唯一能坚持下来的理由就是对首辅大人美色的垂涎。

“阿朝,你到底在看什么?”

阿朝足足几息才反应过来,目光从男人突起的喉结移开,面颊竟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绯色,“我……”

连她自己都解释不清,为何只顾盯着哥哥的喉结瞧,还足足瞧了半刻!

哥哥的喉结……要说和旁人的有何不同,阿朝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突起的那一块在幽暗的烛火下显得极为清晰,尤其讲课时,喉结随着低沉喑哑的嗓音上下滚动,有种凌厉峥嵘的性感。

可这如何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