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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朝下唇咬出了血,颤声道:“我只问你,是或不是?”

“你先听我说完,”谢昶定定地看着她,“连心蛊从无解开的先例,即便是你人在这里,催动母虫在体内苏醒只会让你痛苦万分,就连巫颂也无法保证能够彻底将母虫杀死在体内。”

阿朝冷笑质问:“可你从未打算带我一起过来,不是吗?你从一开始想的,就是独自将一切承担下来,可你同我商量过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要你替我受罪,我不要啊!”

她哭得浑身都在颤抖,谢昶的心也跟着钝痛不已。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你放心,我没事。巫颂从未替男子施行过此等咒术,又因她本身气数将尽,所以即便能催动我体内的蛊虫,也无法游刃有余地操控,蛊咒念到最后,也耗尽她最后的体力,对子虫几乎不起作用了。”

阿朝怔怔地看着他:“那我为什么感受不到疼了?”

谢昶抿唇,极淡地笑了下:“痛感的的确确转移在我身上,只是维持不了太久,也许三五日,也许一年半载,过后还如从前一样。”

阿朝讷讷地张口:“你没骗我?”

谢昶无奈道:“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宿郦,几名当地人也可以作证。”

阿朝眼睫颤了颤,似乎在考虑这话的真伪,但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冷冷瞪着他:“所以呢,若不是巫蛊师气数已衰,你要一辈子替我受苦,替我疼?”

谢昶心口微微触动了一下,看到她眼尾一颗悬而不落的眼泪,伸手替她擦去了。

阿朝听到他轻声叹了口气,“你消失的那八年,我亏欠你的太多,如今你又是我的妻子,我理应照顾你多一些。可首辅之位凶险万分,想要一辈子平安顺遂太难了,你跟着我,难保不会有哪日因为我的疏忽,让你蒙受不应有的伤害。为你承担一些,是我能想到的最快,最有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