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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开口,谢昶就先问道:“你可还记得杨阁老?”

阿朝愣了愣,点头。

当初她的身份就是杨阁老请来的一对夫妇出面作证才能很快尘埃落定,尽管素未谋面,但人家对她有恩,不应忘记。

谢昶平静地启唇道:“杨阁老也算是我从前的老师,后来先帝登基,他遭人迫害,洗雪冤屈之后就致仕还乡了。他知道我们成了亲,去岁年末还送来了贺礼,和萧家交好的不多,杨阁老算一个,我想带你去见见他。”

阿朝垂下眼睑,轻声道:“应该的。”

谢昶看她片刻:“明日一早,我接你过去。”

阿朝道:“好。”

寥寥数语,没有再多交流。

翌日清早,阿朝想起今日要见长辈,早早便起身梳洗。

这一路风尘仆仆,她已有许久未曾上妆,人也比在京中憔悴不少,好在随行带了上好的妆粉和胭脂。

珍珠粉内掺了细细的银箔,衬出难得的好气色,只是整个人过于消瘦纤薄,眼底黯淡无光,即便用妆粉添出几分昳丽的光彩,也藏不住眉眼中的郁色。

客栈外只准备了一辆马车。

谢昶道:“上门拜访,若被人瞧见你我夫妻分开乘坐马车,难免会有闲话。”

阿朝淡淡道:“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都明白。”

马车在热闹的街市辘辘行驶,车内两人彼此缄默无言,阿朝垂着头,也知道谢昶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