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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顺手的事,免得你大老远回来了没水用。”男人提桶背网往回走,“我听村里人说你在水下憋气厉害?”

“都知道了?”达到目的,海珠得意道:“是有这事。”

“老祖宗忒偏心,都是姓齐的,我咋就没这本事。”

海珠笑了两声,看人拐过弯走远了,她进屋开始剁鸡做菜。

入秋了鸡肥,鸡油都拽了小半碗,海珠用鸡油炼油炒鸡肉,鸡皮煎出焦色了倒上开水漫过鸡肉,去腥调味的料就干姜和野蒜。因为要跟鲍鱼海带一起炖,她连酱油都没兑,免得遮盖了天然的鲜味。

扁鱼刮鳞清蒸,龙虾剥壳取肉剁成糜,用鸡蛋和面粉揉一小团面,鱼蒸熟了就着热锅倒油煎虾肉鸡蛋饺。

天已然黑透,一阵喧闹过后只余安静,手脚利索的大人都乘船赶海去了,年迈的老人在河边守着村里调皮的小孩别落了水,不时赶走闻到肉香想来蹭吃的厚脸皮。

煎饺起锅了,海珠舀瓢清水倒进瓦罐里,火苗的余光照亮风平那油乎乎的嘴,她切着海带说:“少吃点,别鸡肉炖好了你吃饱了。”

风平羞涩一笑,缩回捻煎饺的手,没过一会儿他又伸手去拿,嘟囔说:“大姐,你做的煎饺好好吃,比鸡肉还香。”

“我也觉得好吃,比在沈六哥家吃的肉饺还香。”冬珠说,“对了,姐,你带回来的那本书还是湿的,我放桌上了,要不要拿来烤干?”

海珠恍然,难怪她总觉得心里还搁着事。

浸了水的书闷了一天一夜还散发着墨香,不像沾了水丢作一团的衣裳,搁置一夜就散发着泥里蚯蚓的腥臭气。海珠把书拿到油烛旁,书上的字迹没散,她心想也不知道是什么墨,恐怕比她得的那锭金子还贵。

“姐,是什么书?”冬珠问。

海珠摇头,“我又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