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江离伸出手,轻轻按在花伏鸠的唇前。

“怎么就害怕成这样了?真是的,你这样我看着可是会心疼的。”

从江离口中说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跟真正的花伏鸠一模一样。

甚至就连那看似宠溺的调笑里蕴含的刻骨恶意,也与本尊完全一致。

在过去那么多年里,花伏鸠最喜欢的就是用这样的腔调同江离说话,他知道,江离会佯装镇定,假装自己什么都不在乎,而那双死寂如冰封古井般的眼睛里,却会在那一瞬间闪过恐惧到极点的微光。

花伏鸠一直觉得,那样的江离很有趣。

可这一刻,当他覆着江离的面容,虚弱无力地倒在“自己”的脚时,他才发现这一点都不有趣。

花伏鸠的瞳孔中渐渐染上了血丝。

他并非蠢货,在江离调换两人面容的同时,他已然猜到了江离想要做什么。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惊骇,恐惧,还有不敢置信。

实在是太荒谬了,荒谬得就像是一个噩梦。

花伏鸠简直不敢相信江离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偷梁换柱,桃代李僵——

一边想着,花伏鸠一边带着杀意狠狠瞪向地宫周围手持蜡烛的诸多人影。

那些人都是他精心训练供他驱使的蛇奴。这些蛇奴每一个人都武功高强,百毒不侵,而且,因为早已被彻底洗脑毁掉心智,他们完全就像是器物一般,毫无畏死之心。

自然,他们也不可能背叛花伏鸠。

这么多年,花伏鸠就是靠着自己的这群蛇奴逐渐成为魔教实际的掌权人,在整个江湖中掀起了无数腥风血雨。

可现在,江离竟然就是在这样一群蛇奴的包围下,完成了两人身份的调转。

花伏鸠最大的依仗,那些忠诚的蛇奴却压根没有任何动作。

啊,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