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幕在一片迅速滚动的"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字迹中渐渐暗淡。

珍珠见状,赶紧起身,托着小茶盘,将贾母等人面前早已凉了的小茶盅————收了去,然后头也没回地转身溜走,似乎再也不想理会宝玉了。

隔了一会儿,是宝玉房里的小丫头佳蕙犹犹豫豫地过来,没什么把握地向贾母禀报:"老太太,鸳鸯姐姐在外面等着。”

贾母正为鸳鸯感到惭愧与心疼,连忙让挥手让人进来。

只见驾鸯来到贾母面前,“扑通”一跪,对贾母道:“奴婢不该有事瞒着老太太!是奴婢的错。”说着,鸳鸯抬眼看着凤姐。

凤姐:……!

她陡然想起来,天幕上之前都说了什么?——正是说了她与贾琏合谋,去求鸳鸯要将贾母用不着的金银器从库房偷出来当当。

而这件事……确实已经发生。凤姐和贾琏虽然不是为了什么南安府的礼和宫里娘娘的重阳节礼,但也确实已经向鸳鸯开口相求,想要借当。

而驾鸯这么一跪,凤姐马上也明白了鸳鸯的意思——正好借着这事儿,向贾母挑明如今府里的窘境,请求贾母匀出一些东西来去借当。

“老太太,这哪里是鸳鸯的错!是孙媳妇求她的。”

凤姐本就是个人精,她察言观色,觉察出贾母现在正将鸳鸯当成个了不得的腹心,且存了一片愧疚,所以万万不能将责任推在驾鸯头上,必定得他们夫妻一力背着才行。

“如今好不容易老爷太太都点头了,准许孙子孙媳去操办一个炮制香粉香露的作坊,偏偏孙媳妇的嫁妆体己,前些日子都用来了花田,如今实是不凑手,再拿不出钱去操办那作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