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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了什么呢?”我下意识地追问道。

少年伸出手,为我拂掉落在脸颊上的、微凉的雪花,纷纷扬扬的白色落在我们身上,我们好像刚才在教堂里接受祝福的新郎新娘一样。

“吐真剂对想不到自己会被使用这个药剂,和容易遭受伤害的、脆弱时期的人,或者在魔法技艺上有这样或那样不足,以至于无法保护自己的人最有效。所以那一天,我故意倒进去的吐真剂其实没有发挥很大的作用。”修轻声说道,“即使那些话足够真诚。”

他告诉我,他想了很久,他追逐所谓的答案已经到了一种几乎偏执的地步,但他时至今日才意识到,他不需要去特定的地方看到极光,正如同问题也不一定有特定的答案。

他所能看到的极光就在眼前,而我也在他眼前。

那些曾经困扰着他的,他自己说不清的情绪,那些牵绊,那些执着,那些在意,本身就都是他爱我的痕迹。

能赋予他资格的人,是我。

被烈火灼伤的心脏早已痊愈,过往的遗憾将在此刻圆满。我踮起脚在他唇边落下一个祝福的吻,祝福他也祝福我,祝福的是我们俩。

于是1992年在纸条上写下“请允许我爱你”的修·张终于得到了曙光女神的回答,1991年在火车站等候姐姐的少年拉着父母与麦克米兰一家人问好,1989年在艾博家借书的男孩跑到院子里跟堆雪人的同龄人们说上了话,1987年圣芒戈门口堆起的雪人的胡萝卜鼻子被金棕色头发的小女孩捏住,她问:“这是谁做的呢,是谁那么好心?”

有个小男孩回答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