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没有动,斗牙王也没再劝酒,而是自顾自地先喝了起来,沉醉甘甜的味道,化在舌尖上那醇厚绵长的口感,令斗牙王感到微醺,“……杀生丸,你还在不满我将铁碎牙留给犬夜叉的事吗?”

“一击就能夺取上百妖怪性命的铁碎牙,让一个实力不济的半妖来驾驭,只是浪费罢了。”

杀生丸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观念不变。

“我把铁碎牙留给犬夜叉又不是为了让他去与妖怪厮杀的。”

斗牙王感到一丝无奈,他解释道:“人与妖结合的子嗣本身就是带有风险的,体内人性和妖性从在娘胎里的时候,就一直在争夺着控制身体的主导权,何况十六夜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而我的妖力又太强盛了……杀生丸,你应该清楚的,我们血脉流淌着的暴虐,想要撕毁一切那种欲望与冲动,就算是我们也需要在幼崽时期去适应一段体内的妖怪之血——”

“我们是纯血,血统决定了我们的精神能压制住妖怪刻印在本能里的残暴,但犬夜叉不行,他体内的妖怪之血更加不可控。”

斗牙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犬夜叉需要靠自己克服,但不是在刚出生的时候,幼崽还未成长到独立行走时,父母给予庇护是应当的。

我把铁碎牙留给犬夜叉,又将铁碎牙封印在犬夜叉右眼的‘黑珍珠’里,就是需要靠铁碎牙的结界去抑制犬夜叉体内的妖怪之血。做父母的本愿,就是希望孩子能平安长大,比起杀戮,铁碎牙存在的意义应是‘守护’。”

“……”

关于这些,就算斗牙王不出现,已经嗅到点苗头的杀生丸很快也能明晰事情的全貌的,但自己去查清楚和亲耳从父亲口中知晓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其实在知道自己无法触碰到铁碎牙被拒绝之后,杀生丸对于想要拥有铁碎牙的欲望就已经渐渐淡去了,只是欲望了去之后,他仍旧无法对父亲的选择释怀。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这个问题,如今得以让本人亲自过来答疑解惑了。

如果父亲此次来找他就是让他放弃对铁碎牙的执念的话,杀生丸想,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