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战斗对他而言本就是一件苛刻的事情,于是在日复一日的磨练中,只能训练自己对不同环境的适应性,隐忍,躲藏,宛若沙漠中的蚁狮,一击毙命。这是琴酒膝弯被撞击,整个人被水岛川宴扼在地上时,内心闪过的想法。

“你赢了。”琴酒低声说,“要杀要剐,随你。”

水岛川宴微微喘息,他还没有从肾上腺素飙升的状态里回过神,满手都是冷汗。蝴蝶刀是酒店里拿的,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刚刚他捅的那一下没法造成特别严重的伤。但他还是觉得不真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能埋伏到琴酒。

【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持续十五分钟。】

“琴酒。”他一只膝盖压着琴酒的后背,右手死死扼住对方喉咙,声音发抖,“你为什么一直和我过不去呢?”

琴酒没吭声。

被压在地面,但他的右手还能动。指尖一弹,一个什么玩意丢了出去。

水岛川宴下意识顺着声音的方向听,神经紧张,害怕是炸弹之类的玩意。

——开盖的打火机燃着一朵小火苗,呼得一下,点燃了野草。

火焰的热浪转瞬就被风卷了过来。

水岛川宴:……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他失神一瞬,马上就被琴酒抓住机会。单论爆发力,琴酒确实不如他,可是由于眼睛的问题,他是不适合长时间鏖战的。

他反过来,被琴酒扼住了喉咙,抵在墙上,后脑重重一撞。

“你心太软了。”琴酒说,“本来可以第一时间杀死我。”

他后背被捅了一刀,伤口不深,但血汩汩地往外流,已经浸透了外套。琴酒摸了一把,一手湿润腥稠的深红液体。

他忍不住抚上水岛川宴的脸颊,指尖沾着血,把它们抹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