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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叡依然不动。

司誉又拉他,也是道:“赵瑀!你看,都下雨了,他们也不跳了,咱们快回去吧。”

青年说话间,沉闷雷声在厚厚云层中响起。像是一条银色小龙,灵巧敏捷地在黑云间穿行。

看到这条“银龙”的一瞬,宗叡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能动了。

第9章 我是切片?(9)

司誉还在催促:“再在外面待一会儿,雨就大了,咱们都得被淋成落汤鸡。你忘啦?当年你在景阳宫的时候,淋了雨,伤寒久久不愈,有多难受。”

讲完这句,他微微一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往后话音轻了许多,语气却显得坚定:“大不了……今天晚上,你想来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宗叡:“……”

是,司誉与系统的所作所为,在他短短几次苏醒中把他对司誉多年的感情磨了个干净。但感情没了,他对司誉的了解还在。

宗叡很确定,自己从司誉的嗓音里听到一点儿羞涩,又夹杂着期待开心。

更浓郁的恶心感浮上心头,就连司誉拉着他的手也显得那么让人无法忍受,像是一只贴在自己身上的水蛭。不,他比水蛭更让宗叡厌烦,起码前者不会做出这么一副无辜表情!

有一刹那,宗叡很想问司誉,自己这些年中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吗,以至于让他这么害自己。可理智又把冲动压了下去,宗叡最终还是吐出一口气,学着赵瑀的口吻,冷声说:“算这群刁民走运。今日,我便饶了他们。”又拿带着笑意的目光去看司誉,嗓音同样放轻了,说:“这可是你答应的,后头可别又喊‘不要’。”

司誉听了这话,脸上羞涩更浓。

若是真的赵瑀在这儿,少不得又要讲些什么,甚至做些什么。但宗叡只扫了他一眼,就挪开目光,道:“走吧。”

司誉欢喜:“好。”

两人一同回单元楼。路上,司誉时不时讲话,宗叡则是偶尔应声。

他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周围环境上,思考:“我若现在找个借口离开,少不得要让司誉——最重要的是他背后的‘系统’察觉端倪,再被强行‘下线’。到时候,无论新出来的是谁,都于场面不利。”

是“赵瑀”就不用说了,是云望舒也不是好事儿。并非不信他,问题是云望舒压根没有在现代社会的生活常识。宗叡怀疑,让云望舒独自行动,他连小区都走不出去。

至于其他有可能存在于自己身体里的灵魂,宗叡没和他们打过交道,自然更不敢信任。

还是先别打草惊蛇,尽量让自己存在的时间久一点。再有,现代人出行少不得的两样东西,手机、身份证,这会儿还在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