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乐修前一息还在挂念恩公呢,后一息,掌心便贴上了后者温热的皮肤。
刹那间,曲濯瞳仁收缩,肩膀都僵住。
程屹却没给他愣神的机会。他以另一只手捏动法诀,始终遮在脸上的力量丝丝缕缕地散开。不一会儿,程屹的真正面孔就暴露在曲濯面前。
紧接着,他抽了一口气,身体后退。
程屹:“……!”
他心脏险些停止跳动,手上力道加重,将曲濯的手掌牢牢压在自己脸上!
不许走,不能离开,师弟。
程屹情绪紧绷,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曲濯身上。
然后,就见一片红霞从曲濯脸颊上飞起,在眨眼工夫里蔓延到脖颈、耳朵……原本的白兔子,变成一只红兔子。
程屹看愣了。
后知后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曲濯的手心也成了一片滚烫。
脸上的表情不是伤心难过,更多的像是局促和不好意思?
很想讲什么话的样子,偏偏人被程屹拉着,只好用另一只手去取芥子袋。动作却不顺,没一会儿,把自己袖子揉得一团乱。
“……扑哧。”
程屹看笑了。
他神色、身体一起放松下来,松开曲濯,自己从他袖子里掏出师弟需要的东西。
动作间,曲濯明显更加不好意思了,本来就滚烫的面颊竟然还能更红。
程屹不小心碰到他了,人还要抖一抖。
看得程屹很想多在曲濯手臂上戳两下。但考虑到光是轻轻擦过,就让师弟红成这样。要是自己有意逗人,师弟岂不是得直接熟透?
最后还是只取了纸笔,在曲濯依然局促的目光中书写。
第一句话,是:“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
曲濯眨眼。
手指从已经被揉皱了的袖子上挪开,接过毛笔,理所当然地写:“恩公自然有恩公的考量。”
比如,要是自己早就知道恩公的身份,到岳流萤面前不小心露出痕迹,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身份……
光是想一想,曲濯就要后怕。再看程屹,更加觉得恩公做事妥当。
程屹把曲濯的答案看在眼里,更是窝心。
他写下第二句:“不要叫我‘恩公’了。”
曲濯:“……”心脏“怦怦怦怦怦”,一下一下,越来越重,“师兄……”
程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