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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濯好奇地朝前看去,程屹则朝接引弟子拱拱手,说:“多谢师弟引路。”

曲濯听了,也扭过脑袋,像模像样地和师兄一样动作。

心中则是暗暗提醒:“是了,我从从前听不到、说不了话,于是旁人不会与我在意这些礼数。以后就不同了,我得和师兄好好学着。”

见了这样场面,接引弟子笑了笑,一样拱一拱手,这便离开了。

曲濯看着他的背影,程屹则捏捏曲濯的手。等到曲濯注意力转向自己,他轻轻地说:“走吧。”

曲濯笑着点头:“走!”

……

……

时隔七百余天,程屹再次坐在了两位校长面前。

前一次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有神识,如今却不同了。

不过——程屹又想——虽然前一次只能用肉眼看两位校长,但在自己判断当中,校长们状态与两年前似是没有丝毫差别。

还是待弟子们温和亲切、待彼此亲昵自然的两个人。见了程、曲,先笑着开口:“恭喜程小友,这便成功了。”又转向曲濯,“曲小友也有收获。”

讲话的时候,旁边的偶人自然过来,为程、曲端上茶水点心。

是和两年前不同的款式,不过照旧每一样都精致小巧,惹人喜欢。

一眼过去,程屹已经琢磨出师弟应该更偏向于哪个。他唇角弯起一点,一面很自然地将点心盒子稍稍偏转,让曲濯那边取得更加轻松,一面回应校长们的话:“还要多谢校长们的指点。否则的话,我定是没有今日的。”

沈轶笑了:“我们也只是说了一句。要捱过凤凰果长出时的那些艰辛,还得靠你自己。”

程屹听着,心中了然。校长们果真是什么都知道。

既然这样,他便也不多含糊:“此番前来,除了要将喜讯告予两位校长之外,另有些事想向校长们求教。”

兰渡和善地说:“你且讲讲。”看一眼曲濯,“与曲小友的状况有关吗?”

程屹笑道:“校长料事如神。”旁侧,曲濯则是端端正正地坐直了,脸上透着些许紧张。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修为一下子上涨这么多,话说出去,旁人自然要觉得这都是好处。但落在自己身上,青年心里还是不踏实更多。总觉得得来太过轻易的东西,失去的时候也会特别轻易。

这么一想,他甚至有几分担忧了。

此番情绪不好在校长们面前展现,只在青年的眼睛当中浅浅滑过。

沈轶、兰渡却还是捕捉到。两人彼此看看,一起笑:“莫要担心,曲小友这样,是纯粹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