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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这样。

他警戒地想。

自己的心态实在被程屹影响太多……等等,他原先是想要做什么来着?查看景州学堂那边的弟子招收状况。

可是现在,他没有来得及探查出任何结果,人就被程屹气走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郑远途心中凛然,有种自己看穿了程屹目的的了然。

这份念头涌上来,最初只是一点细微的涟漪,后头却是迅速扩大。不知不觉,郑远途又是满脑子都是程屹之事。

他微微哑然,赶忙再次收敛心神,一心投入法诀……

……

……

戒律长老离开山门的事,门派上下,只有齐风眠一人知道。

灵船是从他手上拿走的,往启动令牌上增加一丝郑远途灵气气息的事也是来完成,整件事不可能瞒过他。

但也只是“知道”。从对方离开到回来,齐风眠都并未多问一句,仿佛一个完全的局外人。

唯独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思索:“说到底,程屹叛宗的定论,是郑远途一人所下。我虽不曾相信他,可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压根不在宗内。后头动手拿去他灵根的,也并不是我。

齐风眠不觉得程屹不会怨愤自己,但他一定不是最被怨愤的那个。

想到这儿,他的情绪平息愈多。再想到千百年来,无相宗在招收弟子一事上头次被其他宗门比下去的现状,也不似从前那样烦忧。

应该还是偶然。并非他做错了决定,毁掉师门基业。

齐风眠逐渐说服自己。倒是完全没有留意到,在他打坐之时,一缕沉色的雾气,在他身畔一扫而过。

……

……

“哈哈、哈哈——”

看着两个偶人在自己面前表演出郑远途来时的场面,曲濯笑得有些停不下来。

这时候,偶人脸上却不再是那种孩童涂鸦出的粗略图案,而是生动的、与郑远途相差不大的面孔。

眼看对方一时怒,一时慈悲,曲濯眼睛一直都是弯起的样子。到了“郑远途”偶人不堪受辱、摔袖离去,这才从中抽出心神,和程屹讲:“从前在无相宗中见到郑长老,我心中敬畏居多。莫说是和他讲话了,就连抬眼直接看他,我都是不敢的。哪里想到,他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