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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告诉你的我晕血?”

“就上次”楚珏将他们第一次在医院相遇,拿着体检报告等胡绍明忙完的场景说了。

在学校门口看见卡宴开过来时,楚珏想到这点,因为怕倦之吓到所以太慌,还记岔了事件。

以为是花粉过敏的时候遇到的急救患者。

当时尹倦之本还在说笑,看到满眼红登时变色,楚珏还用几张体检报告替他遮挡视线,出声问道:“你晕血吗?”

尹倦之回答:“有点儿。”

车厢里静默片刻,尹倦之蹙眉:“有这事儿?我忘了。”

他记性一直不太好,也从不会为难自己:“可能是当时看见那么血腥有点儿懵吧,但我确实不晕血。”

楚珏了然:“我记住了。”

“嘿,你记住什么啦?”尹倦之侧首问道。

“记住你不晕血,”楚珏说道,“以后不会再搞错了。”

认真模样别提多招人稀罕。

晚上八点的时候,霍宣接到了警方电话,说有事需要他配合调查,再到警局录口供。

尹倦之和楚珏在西餐厅享受地吃完晚饭,便直奔警局而去。

将白色轿车撞击库里南车尾的行车记录仪,和他拍下的只有霍宣驾驶白车的视频一同交给警方,并简单做了笔录。

他们没和霍宣碰面。否则尹倦之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再和姓霍的动第二次手。

这样的神经病,打他都是在奖励他,尹倦之不想让他舒服。

媒体已经安排就位,明天霍氏大门前别想清净。

一切就绪,尹倦之想想觉得挺满意。唯一牵动他心绪的就是楚珏身上的伤了。

吃个饭楚珏说疼,他伤的是右手,身为右撇子直接算伤到了主心骨,生活能力直线下降,在餐厅的时候尹倦之看他用叉子用得极其费劲,把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用刀叉细致地切割好,然后递给他;回家洗个漱楚珏说疼,尹倦之亲力亲为,给他挤牙膏给他摸沐浴露,还给他手了医次;睡觉的时候楚珏还说疼,消极怠工说拿不了玩具,尹倦之说那就盖棉被聊天,楚珏又不乐意,拿脑袋蹭尹倦之的脖颈撒娇地喊“好倦之”。尹倦之没脾气,亲自挑了个小玩意儿,像对三岁小儿那样手把手地拿着楚珏完好无损的左手肆意妄为,耐心细致地教导学生。因为楚珏老说手疼,总故意唬人似的说“伤口不会裂开了吧”,尹倦之咬牙红了眼圈,却半个不要都没敢说。

最后尹倦之把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攥住楚珏的左手十指相扣,牢牢地按在脸边不让动,哑声黏糊地道:“小楚,你真是我祖宗”

他睡着了,呼吸绵长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