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同样心系他,所以割伤手臂将血喂给自己。

但凭什么呢?

那个可恶的侍从偷走了绳结,让他的灵魂受到诅咒。而在结界内的其他普通人安然无恙。

本该守在他身边的铃却因为其他的邪祟诓骗,为了守护那些人无法及时回到他的身边,回来时只能用血稳定他的身体。

相比起那些背负罪孽的妖怪,他才是那个最需要保护的人不是吗?

而现在,自己的弟弟在什么都不解的情况下大言不惭地前来安慰。

真是……

“恶心啊。”他说道。

仲弥月愣住, “兄长?”

“铃的名字,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呼唤,对吗?分明什么都不解,就过来自以为是地安慰我,大概是铃让你产生了错觉吧。”伸弥月一字一句说道。

他面无表情,眼眸阴冷瞪视仲弥月, “如果不是那些不知所谓的普通人和妖怪,昨天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对吧?”

“你身为藤原家的继承人,连府内的侍从都管理不好吗?竟然让他可以随意出入我的房间。”

“事到如今,在这里假惺惺地说着什么关心的话语,无非是铃的存在让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到了这个程度而已。”

伸弥月嗤笑一声,对自己的弟弟无半点怜惜的情绪,更是半点不在意对方那蓦然苍白的面色。

他的眉头轻轻蹙起,用袖子遮挡自己的面部,只露出一双满是厌恶的眼眸, “不要再自讨没趣,仲弥月。你既然已经是藤原家的继承人,就不要指望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好的待遇。”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什么和平相处的可能。”

仲弥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呆愣愣坐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根本没有想过原来在自己的兄长眼中,自己已然不具备与他和平共处的权利。

不,不是没有想过,而是从未细思过。

他是藤原家的继承人,是拥有健康身体的人。而兄长不是,他既没有继承人的身份,更是没有健康的躯体,甚至到现在连活下去的可能都微弱。

因此,他的所有关心在兄长的眼中,都是不谙世事的自以为是罢了。

心中的情绪翻滚,藤原仲弥月企图说些什么,在触碰到兄长厌恶的眼神后,终究什么也没说地想要离开。

然而在离开之前,他又听见了兄长的声音。

“铃是我的巫女,她的名字你没有必要呼唤。”

仲弥月猛然握紧拳头,回头看向兄长时,见到的是一双扭曲而偏执的眼眸。

那双玫红色的眼眸似红海,翻滚着可怕的浪。

伸弥月字字清晰对弟弟说: “将你那些肮脏的心思收起来,铃只会是我的巫女,也只能是我的巫女。”

目送弟弟狼狈离去的身影,伸弥月收回自己的视线。

铃,真是方便称呼的名字啊。

无论是谁,她都会将名字说出来,所有人都可以随意称呼她。

但,那些人又有什么资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