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才惊觉鬼舞辻无惨一路上根本没有说话。

男人就站在她身后,手任由她牵着。

他面容平静,只有红色的眼眸紧盯她,舒展而开的纤细眉宇似枝叶晕染雪白的宣纸。

那是华丽犹如浮世绘般的美丽,晦涩不明的眸光在昏暗灯光下如糜烂的红梅般随着视线的移动而缓慢落下。

源铃的记忆不断回溯,好似看见了平安时期的那位在病榻上的青年。

那个时候也是如此。在安静的午后,阳光洒下来时,他就会拿出和歌静静地翻阅,仿佛此前所有因为病痛生出的歇斯底里的怒火都是假象。

“无惨,你能告诉我,平安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源铃问道。

男人抿唇,没有回答源铃的问题。

“无惨。”源铃松开他的手,又问了一遍。

另一边,珠世察觉出时间已经到了。

小纸人静悄悄地飞到了鸣女头顶,做出了准备的动作。

鬼舞辻无惨与源铃面对面,冷笑, “铃,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之所以选择将我留下来的理由。”源铃目光坚定, “你说我在战国时期很强大,在平安时期也很强大,那是能够杀死你的程度。但你并没有杀了我。”

“我想你没有杀死我,不死的躯体只是其中一个理由罢了。你分明有很多的事情对我选择了隐瞒。”

“无惨,我不会随意接受馈赠。并且你该清楚,我这具身体,或许根本无法成为鬼。”

拥有炎阳之血的她,本身对鬼而言就是最需要恐惧的存在,又如何变成鬼呢?

源铃相信鬼舞辻无惨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鬼舞辻无惨短暂安静后,视线转移向别处,做出了不悦的表情, “青色彼岸花,会找到的。只要克服的阳光的弱点,那一切都可以……”

“但我今晚就会死去。”源铃打断了他,灿烂的笑容不再维持, “就算是青色彼岸花,也不可能在一个晚上的时间寻找到。”

时间到了!

珠世忽然抬起手臂,撕开了表面的肌肤,伤口爆发出浓烈的馥郁花香,鲜红血液滴落在地流淌成溪水!

鸣女意识到不对,大脑在这一刻拉响警觉,正准备使用血鬼术时,一个小纸人从天而降扑在了她的手背上!

剎那间,可怕的灼烧感卷席上手背,鸣女惊惧地将三味线丢在一旁!

也正是此时,刻入血液里的恐惧在鸣女的意识中炸开来,刺激了每一个细胞,将那恐怖的灼烧感传入无惨的大脑!

无惨抬手捂住大脑,可眼前的巫女突然上前拥抱住了他。

“伸弥月!”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