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这句话是真的有效,沈渊原本都已经箭在弦上了,却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整个人都倏然一绷,片刻后,竟就真的生生忍了下来。

又沉沉吐出口气,沈渊才终于暂时放开了闻清临,他起身,很罕见没有顾及所谓的形象,靠坐在了一旁墙根。

“没忘,”沈渊嗓音依然很哑,透着根本没有消退的渴望,“我都听闻老师的。”

闻清临也坐了起来,背靠自己画架边的书桌。

听沈渊这样说,他就哼笑了一声,不过并没拆穿这人明显的卖乖,只是简短道:“聊聊。”

“闻老师还想问什么?”沈渊立刻表忠心,“我一定坦白从宽。”

可闻清临却摇头勾了下唇,把这球原踢回去,轻描淡写般问:“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大抵聪明人间的交流总是如此,有的话是无需问太直白的

闻清临这样一句,沈渊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无奈扯了下唇,沈渊半真不假感叹:“闻老师,你是真的太敏锐了。”

闻清临不置可否,只朝沈渊抬了抬下巴,下巴尖直冲那金属止咬器,意思很明显

乖乖坦白好好表现,说不定就能通过惩罚了。

沈渊又低头沉沉笑了一声,便找到了一个合适话头,终于从善如流,开始一一坦白自己曾经有过的隐瞒,甚至欺骗,不仅仅是闻清临已经知道的

“车里那一抽屉的东西,闻老师现在已经知道了,那都是我的,不是韩澈送的。”

闻清临点了下头,示意沈渊继续。

“之前那晚我做梦梦到闻老师不要我了,”沈渊语气里染上两分小心意味,斟酌道,“醒来你问我挽留了吗,我说我求你不要走,其实是假话,我在梦里,用了比较强硬的方式…”

一提到这个闻清临就觉得好笑,他可还没有忘记沈渊当时梦中放的狠话。

“比较强硬的方式…”闻清临故意不紧不慢将这半句重复一遍,才轻笑道,“是指把我锁在房子里,艹个三天三夜吗?”

他这句话是真出乎了沈渊意料,沈渊倏然抬眸,一贯情绪浅淡的眼底罕见流露出两分讶异。

“你…”半晌,沈渊才反应过来什么,哑然道,“原来闻老师当时也在骗我。”

原来他当时尚在做梦,竟就已经因为说梦话暴露了,可醒来之后闻清临却说,没听清他梦话说什么,只听清了在叫名字。

闻清临坦然道:“我只是想看沈总能对我瞒到什么时候而已。”

其实闻清临同样也坏,不然他大可以从最初发现端倪起就直白问沈渊要个答案,而不是步步诱他陷入圈套,最后自我剖白。

可也正因此,这样“坏”得格外坦荡的闻清临,在沈渊眼里简直有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极致魅力。

沈渊被他迷得近乎发狂。

轻轻捻了捻指腹,沈渊阖了阖眸,勉强维持住悬于一线的冷静,继续坦白道:“我平时练字写的内容,确实有诗歌,但也并不都是诗歌本身,比如…我写聂鲁达的诗时候,会在前面加上你的名字…”

闻清临是翻看过聂鲁达诗集的,回忆起里面的诗歌内容,如果在前面加上自己名字…

啧,沈总是真闷骚。

不过…

“只是这样?”闻清临挑了挑眉,意有所指般问,“没再写过其他的?”

呼吸微滞,陡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沈渊低声问:“那张纸,闻老师看到了?”

那张纸是指哪一张,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可闻清临并没有直接回答“是”,而是轻飘飘道:“掉在你书柜和书桌夹缝里了,沈总不要忘记捡出来,都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