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老二原是有些怕他的,和太子一起跪拜时,太子恭恭敬敬弯腰俯身不卑不亢,老二腰虽挺着,头却埋得很低,不宣召几乎从不主动找他。此时立的坦坦荡荡,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笑的羞羞怯怯,嘴角勾起的弧度多了几分讥诮。

“以往心有迷雾不得解自然恐惧,现在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庆帝目光如炬,逼视儿子。

“想明白儿臣唯一的阻碍便是父皇,唯一的倚仗也是父皇。”

“呵~你倒清醒。”庆帝伸手揽过儿子的肩膀,他们父子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了,他的右手就搭在李承泽的脖颈上,白皙,纤细,盈盈一握,指下动脉鲜活的跳动着。有次闲聊李云睿戏称戏称老二像只花蝴蝶,现在看起来其实有点像——如此脆弱,如此丰满。

李承泽喉头耸动,却无所畏惧地迎上庆帝的眼神。

“鬼门关走过一遭,自然更加惜命。”

“那范闲呢?他可是说要做庆国第一权臣呢。”

怎么还是这个目标?李承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还是那副讥诮的样子。

“那也得父皇成全才行。”

不同于殿内的波涛暗涌,范闲在外面等的无聊,索性去和谢必安说话了。

“喂,是什么让你决定跟着二皇子的?”还一跟这么多年,太子挖了几次墙角都没挖动。

谢必安也没想到范闲会突然跑过来搭话,愣了一下,实话实说,“不是我决定跟着殿下,是殿下选择了我让我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