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

她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空白的情绪。

“因为我不记得他了,”安琪低声说道,“不记得他的面貌,不记得他的身份,甚至不记得他为我做过什么。这让我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是我的臆想也说不定。”

安琪的噩梦里从来没有他。

她的名单上也不曾出现过任何关于“恩人”的痕迹。

这段模糊的记忆,和她的噩梦,是安琪在一个又一个世界之间唯一能带来也唯一能带走的东西。他们之间肯定有所关联,因而教授说的没错,这么无尽的轮回下去,她或许能结束自己的噩梦,或许能找回她的记忆。

教授默然。

很久之后他才开口:“可能你的恩人,居住在伦敦也说不定。”

安琪无所谓地笑了笑,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我也希望如此,那——”

——突然一阵猛烈沉重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安琪一惊,苍白的脸上闪过诧异的神采。莫里亚蒂看向她,还没开口,后者就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我没有约任何人,除非……”

她没说完,因为门外响起了安琪与教授都非常熟悉的声音。

“安琪?是我,开门。”

堂堂波西米亚王国的王储,那日与安琪在剧院偷情的威廉姆斯王子。

这下,安琪的表情可不止是诧异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