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根攥紧拳头。

一时间他的脑海中涌现出无数反击的话语,但随即都被压了下去。

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他没必要将整个夜晚都浪费在愚蠢至极的斗嘴上。而且灰卫说的很对,洛根对于这样的结果愤恨也相当无力:她是胜利者,是唯一能够带领费雷登击退瘟潮的人。洛根打了一辈子的仗,他知道如何当好一名士兵。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最终,他也只是压低声音,硬邦邦地开口。

灰卫沉默了很久。

她脚边的马巴利战犬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不安地挺直身躯轻吠几声,这让灰卫将灼灼的双眼从自己的脸上移开,低头看向战犬时她的表情陡然温和起来,灰卫伸出手,安抚性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是的。”

她的声音很小,洛根差点就错过了。

“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至少她足够坦诚。洛根自嘲般地想道,他早就猜到灰卫留下自己的性命有这层原因。她深知敌人的死亡只能提供给自己逃避的机会,又怎么会不了解如何折磨敌人。可这也比虚伪的关怀好,比起假惺惺的宽恕,洛根宁可选择这样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