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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迟归忽然发现,这个女人的话少了很多,一点都不聒噪了,但却有点不习惯。

是因为掐断她脖子那事吗?她果然还是害怕的,害怕到不敢再激怒他。

他不觉得他是杀了她,他虽然嘴上说着吓她,但那是在幻境中,他知道她不会死,他只想让她有个教训,知道害怕而已。

但是真当她开始怕起来,那种不流露于表面,想要竭力隐藏的害怕,害怕被他察觉,努力装作平静的害怕,让他有点烦闷。

她应该大哭大闹的,如此平静,跟他的初衷不同。

外边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鹤迟归背着她专往偏僻的路走,她趴在他的背上,一直很沉默。

她是在那艘画舫上入梦的,若有什么出去的办法,也应当是在那艘画舫上,他是猜的,他也不确定,但她没有任何疑问,仿佛根本不关心能不能出去这事。

也许,她宁愿不出去。

已经离江面不远了,虽然没有点点星火,但也能隐约看到些轮廓,那艘画舫正处在江中心。

鹤迟归走的快了些,他感觉到背上的人动了一下,他状作不知道,没有问出声。

很快,她又动了一下,是那种不自在的动,期盼他能察觉似的。

“做什么?”他问。

片刻,弱弱的声音传来,“可能是酒喝多了,我……”

鹤迟归瞬间明白,他的脸黑了下去,“憋着。”

时雾:“那憋不住怎么办?能不能放我下去?”

鹤迟归:“在这里发生的事,现实同样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