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将留在枝头的残花也吹落了下来,瞬间被泥土覆盖。原本清新的盆栽就像是吃人的野兽一样映着男人过分沉峻的面容,显得既残忍,又温柔。
时针走到下午六点,微微响了一声。宁从骤抿了抿唇,忽然笑了起来。
时间到了,他的花朵也该醒了。
距离上次醒来不知道过了多久。
温怜身上那条染血的白色裙子换成了一条纯色的睡裙。柔软的面料包裹着身体,温怜垂眸坐在床上,莫名显示出几分世事外的温柔。
系统的本性让她无论怎样,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都不会褪去,也永远不会对着宁从骤恶言相向。
即使温怜这几天一直被关在书房里。
宁从骤并不经常来看她可是却总是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喝药时有没有吃糖,晚上睡觉会不会觉得热。
一切的一切。
这里就像是为她打造的一个舒适圈。只要她想什么都会有。甚至,只要随意一个念头,那些东西就会被人立刻改变。
安逸,奢靡,又私密。
可唯独没有自由。
索性温怜并不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她能够独自在休眠舱呆五年,现在当然也能够在宁从骤给的陷阱里做到坦然。
她此刻早已经想明白阿骤为什么要这样。
那天青年的话一句句回响在耳边,温怜心中顿了顿,这才知道那次的欺骗给他带来的伤害。
——他在恨自己。
温怜知道宁从骤在等她的一句解释。等她告诉他,为什么会和宁咎在一起,又为什么会愿意为他受伤。
可这个问题却是温怜无论如何也回答不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