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在山河里gān他。”

花笑寒叫他低三下四软磨硬泡骚扰了足足半月,就差没抱着大腿一路跟去茅厕,终于忍无可忍,仗着同门的三分薄面修书一封,付与快鸽衔了,壮着胆儿替李修缘把人约出来喝酒。

李云山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只偶尔出言讥道:“他要能得手,我也别当人了,就啃啃泥草根儿过日子罢。”

花笑寒心里也如竹篮打水似的七上八下。他学艺不jīng,在师门也是个籍籍无名的,可不敢轻易与傅倾觞这样式的人物攀jiāo情,更何况是将人喊去喝酒——这不摆明儿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李修缘却优哉游哉,丝毫不担心对方上来就是一记玉石俱焚。殊不知花笑寒已认定他有难言之隐,以至于悄悄熬上了鹿鞭汤以备为他饯行。

李云山路过自家后厨的时候循着香味儿摸了进去,原地转着圈苦苦纠结半晌,到头来还是凭着坚定的意志缩回了本想掀开锅盖的手。

风萧萧兮易水寒。当天晚上,李修缘换上身威风凛凛的黑驰冥,gān了碗热乎乎香喷喷的鹿鞭汤,雄赳赳气昂昂地自赴美人约去。

李云山大摇其头,恨恨道:“世风日下……惨不忍睹!”

花笑寒从背后环上李云山的腰,踮着脚将下巴搁上他的肩头,悄声提醒道:“甭生气,给你也留了碗,在锅里温着呢……”

李云山噎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压低嗓门儿忿忿道:“我哪里要喝这玩意儿!”

他一面说,一面从花笑寒的怀里挣开,飞也似的往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