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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了一半, 师云琢似是困极倦极, 他难得的松开了缰绳, 以双臂将自己紧紧环抱, 倚在车厢壁上悄然睡去。

凤襄忙从他手里接过缰绳, 而后听得“啾啾”两声, 竟是观澜化形, 两只翠鸟挣脱了师云琢的灵力束缚, 在半空中自由又嚣张的飞舞着。

凤襄惊呆了。

师云琢这得虚成啥样了?!

他不就是解了个手的功夫, 一个洞虚境的剑修怎的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他不理解, 但他大受震撼!

作为整车唯一一个清醒且健康的人, 凤襄就这么被迫当了一夜的马夫,翌日正午,马车抵达了招摇山脚下的驿站, 凤襄忍无可忍的把缰绳扔了, 叉着腰去叫唤一整车的睡虫。

“起床了起床了!到家门口了都起来!我就是少爷的身子小厮的命, 遇上你们几个箫下隐的狗剑修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他咬牙切齿,敲锣打鼓。

马车门帘儿被掀开,秦云盏第一个探出头来,他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也乱糟糟如鸡窝,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师兄”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鼻音重的仿佛有人在他的鼻腔里灌了水银。

凤襄吃了一惊,“小云盏你咋了这是?”

“偶,偶感风寒。”秦云盏似有心虚,恹恹的耷拉着眼皮子。

师云琢还倚在车厢壁上兀自沉睡着,这便更显得反常,秦云盏伸手去轻轻搡他,小声关切道:“师兄?师兄天亮啦,快醒醒。”

他推了好几下师云琢才有反应。

男人浓密如鸦羽般的眼睫先是颤了颤,而后惧光一般缓慢睁开,又眯起,他以手背遮了遮,含糊道:“什么时辰了?”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凤襄更震惊了。

“师云琢,你这鼻音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