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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凤襄道“而且这世上并非所有鬼灵都肯安分守己的去投胎,越是有积怨的鬼越是要与阳世接触,当年祁红药还是个山水画家时,途径一处古村,耳畔听得万灵鬼哭,而后发现足下所踏的土地乃是一片阴婚坟场,无数活的女子被钉入棺椁,随死人丈夫埋骨黄土之中,身死魂灵却不灭,徘徊于山头倾诉悲苦。”

“然后呢?”石鸢小声道。

“祁红药便凭一己之力,将所有的棺椁依次挖出,打碎棺材,将那些女子的尸身与男尸分开,重新埋葬。”凤襄说“她四处打听这些女子的身世与姓名,为那些女子挨个儿书写墓碑与志铭,因为数量太多,她操劳过度曾呕出肝血,染红了随身携带的画笔,喜丧刻就此呈现,而她也以笔入道。”

这故事堪称悲壮凄烈,又玄之又玄,石鸢听到目瞪口呆的地步。

“所以红姐说这里有鬼,就一定有鬼。”她喃喃道。

“嗯,十之八九。”凤襄说。

师云琢的瞳孔微微收缩。

祁红药无疑是悬镜门收徒多年以来,最有天赋的一个符修,虽是女修,但她生来就能感受到天地间的阴阳流转之气,故而此前悬镜门中曾有一弟子在通灵的过程中被鬼附身,足足半月无人发觉,却在与祁红药遥遥相顾时被一眼识破。

“石姑娘方才说所处之地非所见之景,怕是误入了我悬镜门的符之镜。”祁红药道。

“又是鬼灵,又是你们的符之镜。”师云琢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冷然似铁,他望向阴阳鱼眼的方向,“别是你们死去的哪位先祖在作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