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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云琢与祁红药皆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阳悯长老说了这许多的话,深深的呼吸吐纳,而后轻轻的咳嗽。

“你们两个都是扶玉仙盟小一辈中的佼佼者,老朽肯与你们说这些陈年往事,也是因为信任你们人品贵重。”阳悯长老道:“师云琢,你说的没有错,以史为鉴,此事对悬镜门而言,无论是二十年前的那天还是二十年后的今日都堪称大劫,如无裘难的这份儿私心,悬镜门也许会变得更好,而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青黄不接、要看他人眼色的地步。”

他没有明确的说这个“他人”是谁。

祁红药垂眸,五指蜷曲攥紧,微微颤抖。

“是红药无能,帮衬不了师尊。”

“与你无关,你已经尽力了,只是这人啊,终究还是要洁身自好,莫要重蹈他人覆辙,没有人希望灾厄重演。”阳悯长老说:“唉想当年,裘难与少梧是怎样的一对亲密无间的师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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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鼎剑宗的一群人散去后,北山上顿时就空旷清净了。

秦云盏等人等的心焦,他最是坐不住,索性拉了凤襄起来,开始帮悬镜门的这群死了的老东西翻翻土、扶扶墓碑,以挽回自己炸坟的过失。

“我还总以为修真之人不会死的,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过黄土一抔的结局。”秦云盏一面搬着沉重的石块儿一面感慨。

“都说飞升了就不会死了,但事实上又有几人能真的练到飞升成仙的地步呢。”凤襄不以为意道:“辟谷闭关千年飞升和游戏人间十载,我宁肯选择后者,人生的乐趣意义,往往在于其有限性,因为有涯,所以珍贵,不能本末倒置啊!”

“你好哲学啊!”秦云盏说。

“我的意思就是,及时行乐,注重当下,不用想那么多!”凤襄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