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严医生!”背后清朗的声音阻止我迈步。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我转回身体,秉持着礼貌看着她的眼睛。
她轻轻扬起笑容,露出四颗洁白的牙,“我记得您,您给我做过三次手术,付严医生。”
原来是……郑依然。
“为了防止你们的virus,做手术是不可避免的。”我尽量让回答听起来中立又可靠。
她还是眯着眼对我笑,“付严医生真是够辛苦了,实验很累吧?嗯……一定累!毕竟,我们的病很特殊嘛。”
我微不可及的皱了一下眉。她在说什么?她没有说“手术”——她说“实验”。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我面不改色的盯紧她混灰色的眼睛,企图看到一点点可称为答案的东西。但只从虹膜里看到我冷削的轮廓。
“回去。我很忙,到你了再来找我。”我心里有些不想面对她,于是转身把手放在看不出脏乱的门上,拉开门离开。
女孩站在背后,一动不动,像送我离开。
关上门,我几乎感觉如释重负。
“付医生,怎么了?最近太累了吧?”李娜整理好文件,暖暖的笑缓解着我的压力。
我坐在黑皮的旋转软椅上,右手撑起疲惫地大脑。“李娜,郑依然进研究所多久了?”
“啊?她啊……”李娜眼睛向天花板的方向翻了翻,“有六七年了。那时你还没来这儿呢。”
六七年!我着实惊了一下。那就证明她——九岁进来的。
那么小。
“她的命倒是长。”李娜还是笑得一成不变,“能在研究所待这么久,听说家里势力可真不小。这也怪不得,毕竟独生女嘛。”
我看着李娜涂抹艳红的嘴唇,突然觉得很刺眼。
头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