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没什么奇怪,毕竟是研究所,有时候一天都能进好几个。
但问题在于,他和别的患者又不一样。他是感染者,也是心理患者。
这种集virus和疯癫为一体的患者,常常是最令人反感的。
而且这个小孩儿还喜欢惹事情,各种各样的奇葩事——比如把药水趁护士姐姐不注意的时候换成尿;拿棉絮当盐吃;非说徐祁睡的chuáng是蹦蹦chuáng,跳断了三个弹簧……
用他的话来说,让自己快乐的最好方法,就是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在研究所也要尽情发疯。
而其他不愿意接受这种重任的医生,都找理由互相推脱,谁也不想治疗一个脑子有病的患者。
于是就推在我身上了。
说什么我和患者相处融洽,待患者如亲人叭啦叭啦的。其实那只是对于徐祁这一个人才这样。
但这种事我也懒得学他们废话,自然接下了。
我看着资料,‘新人’才10岁,103室房间患者,感染兼心理疾病者,叫刘旭。
我又翻了一遍他的资料,决定去看看患者,做个初步了解。
“要喝点茶再去吗?”李娜晃着茶杯抬头问我。
尽管对她印象非常不好,也根本不想理她,但碍于不理会太矫情,我还是说了句“不用”。
穿好医用服,我走向103白色的门前。
我走进103的第一感觉就是——不舒服。
屋内除了研究所特定的硝酸消毒以外,还有淡淡的铁锈味儿。
刘旭就坐在chuáng边,晃着两条瘦腿。看见我来了对我露出八颗牙。
“你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我没gān什么,就一直在这做着玩儿。”
我暂时不管这个,坐他对面,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非常严肃又和蔼可亲——事实却证明,除了严肃,还是严肃。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乖乖回答我。”
“好。都听哥哥的。”小孩子回答的声音细软的发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