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声音缓和一点,给了她勇气,她总算说了出来,仍然是那样纠结困苦的表情:“连家的事,小晏,纪予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连家撑不下去了……”
果然是为这个而来。
但我这样逼她,还指望听到什么别的答案呢。
“你叫我什么。”
大概我语气太凶,她瑟缩了一下。
“小晏。”她怯怯地看着我,斟酌了一下措辞:“你,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想给你起个名字,我那时候没法和他商量,他姓晏,我想,叫小晏怎么都可以的……我在纸条上写了你的名字……”
“哦?那纸条上还写了什么?”
她沉默了一下,还是艰难地说了出来。
“我写了,以后我会来带你回家的。”
然而她没有来找我。
“对不起,小晏,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了,很害怕,什么都不懂……”
“辛苦吗?”
她怔住了:“什么?”
她的眼睛很温和,眼尾往下,我的眼睛不像她,都说是桃花眼,那应该像那个抛下她跑了的混账男人吧。
“生我的时候,辛苦吗?”我看着桌上的茶盏:“你说你那时候年纪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