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有主见,不能被所有人牵着鼻子走,消化自己的情绪是一个成年人应该做到的,还有——不要再监视我的行踪了。”
“你想说的就是最后一句吧?”顾屿杭说完便往外走,宋沁冉追上去,“你是不是喜欢柳千树?你跟她才认识多久啊?难怪还抵不过我陪你这么多年吗?”
哭喊声在平静的夜里回dàng,顾屿杭在大门边停下,看着脚边黑黢黢的灌木丛,沉默片刻:“我没有喜欢她。”
“你骗人!不然你会这么生气吗?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就算你不喜欢我,我对你却很了解。你什么脾性我都知道!你就是生气了!你承认吧,你的心神都乱了,对姑姑都不礼貌了!”
“你对我很了解吗?”顾屿杭再一次转身,眼底压抑着愤怒。
宋沁冉怔了一怔,qiáng硬着点了点头。
“不说你,就是我对自己都不了解。”
撂下这么一句可怜悲哀的话,他扯开步子走了出去。车辆在黑暗中开了锁,灯光照亮黑夜里寒冷的树丛。
临走前,顾屿杭又看了眼宅院的大门,只见宋沁冉呆呆地立在原地,像伫立在旷野中的孤独灵魂,身后灯火通明的别墅衬托得她格外可怜。
* *
第二天,柳千树照常去上班,先为母亲昨天癫狂的举动向清姐道歉,后又解释自己去了哪里。
清姐看着她,沉吟片刻后说:“其实,你不用像录口供一样地说明,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
“谢谢你。”柳千树低头,“不过和你讲这些,我可以捋清自己这一天都gān了什么。才一天的时间,我却觉得过了很久,发生太多事情了。”
这里的“太多事情”,包括得知自己的身世,包括回了一趟老家,包括知道罗锦怀孕,还包括——
昨晚和顾屿杭的不欢而散。
柳千树想着,眼神随之黯淡下来。清姐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臂,问道:“咋啦?”
“嗯?”
“还有什么烦心事?”
“没什么了。”
“那工作吧,一忙就忘记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