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误会了。
——他也是。
她说的话真叫人难受。
——他也是。
坐立不安地等了几分钟,顾屿杭的心里越发地躁动。
他qiáng制自己镇定下来,试图阅读手边的杂志书籍。然而,翻看没两页,书籍一本本地被丢在chuáng头。
他苦恼地揉揉眉心,好似又陷入无法静心读书的困境,他的整个身心都被几根提线束缚着,像木偶一样任由烦躁的心绪摆弄,完全不属于自己。
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下雨声,顾屿杭望了出去,急忙看一眼桌子旁边。
雨伞还在,他着急地掀起被子,一手提着吊瓶架子,另一手拿起雨伞,快步走向病房门口。
可是,刚把门打开一条缝,柳千树就冲了进来,焦急又生气地把他往病chuáng上赶,带着不留余地的严厉呵斥道:“快躲被子里去,等等着凉了我打死你!”
顾屿杭像被汤姆追赶的杰瑞一样,láng狈地回到chuáng上。趁着她给自己盖被子的当儿,他抬头又低头,看看她头发湿没湿,再看看她身上湿没湿。
结果发现,都湿了。
他轻声:“你冷不冷?”
柳千树揉了揉鼻子:“不冷。”
“骗人。”她的手碰到他的掌心,像冰块碰到炭火一样迅速融化。
柳千树缩了回去,在兜里搓了搓,笑着摇头:“不冷,我装了热水袋。”
“你衣服湿了。”
“没事,”她低头看一眼,“外套湿了,不妨碍。”
“头发也湿了。”
她摸摸脑袋,双目俏皮地向上仰,吐了口气:“没事,只湿了表面,我头发多。”
顾屿杭掀开被子,开始左右翻找。柳千树“哎哎”两声喊起来:“gān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