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痴了半晌,细细的品味探春的话,终于问道:“那……林姐姐呢?”

“她不同!”探春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道,“虽然以前我们一处住着,实话说,我也看不惯她清高自持,不如宝姐姐和蔼可亲,但是——她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她在江南种种所为,能够抛开一切,拿得起,放得下,就不是我们辈能够比的。

我听得老太太说起过,林家极其有钱,林姑父在临时的时候,把所有的家产全部传给了林姐姐——云儿,你别小瞧了钱这个东西,嫌弃它世俗肮脏,却不知道,只有手里握着钱财,才有能力抬起头来说话。

我们家之所以能够显赫百年之久,还不是仗着权势,谋得大笔金银做后盾?”

说到这里,探春冷笑,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湘云是从来没有接触过银钱等等,看到当票子以为是好玩的,哪里明白其中的心酸……

湘云不再说话,史家有钱,但不是她的——两人均是无精打采,回到大观园内,自向自己房里睡下。

话说,麝月打完,宝钗早就如同是一堆软泥,瘫在凳子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麝月解开绑住她手脚的汗巾子,一直在外面打探消息的莺儿得知打完了,忙着进来,只见宝玉房里点着几盏明晃晃的灯,烛影摇红,映衬着宝钗大腿上半截,只见均是青紫肿胀的血痕,如同是一朵朵盛开的红梅花,触目惊心。

“姑娘……姑娘……”莺儿忙着去扶宝钗。

这里宝玉吩咐麝月道:“把板子泡在冷水里,你先下去吧!”

麝月答应了一声,照着他吩咐做了,退了出去,这里莺儿帮着宝钗穿好了小衣,扶她起来就欲出去,宝玉冷冷的道:“你们薛家都是这等没规矩?我说让你们走了吗?还有,你一个丫头,没经允许,谁让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