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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一切,才刚开始。

一个时辰后,兰烟阁。

容欢抱着宝姝从水里出来时,她早因体力耗尽昏了过去。初经人事,又摊上一个索求无度的癫狂男人,若不是水中稍稍多了几分阻力,她现下绝不是虚脱这么简单。

捏了个决,水分挥发的干干净净,他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覆上锦被,掖了掖被角。

容欢坐在床边,垂眸,静默许久。死一般的沉寂后,他起身,撩起纱幔走到池边,看着触目惊心的嫣红池水,是他的血。当然,也有她的。

空气中□味道还未散尽,不用刻意去嗅,便以袅袅绕鼻。

碎裂的薄纱丝绢,艳的,粉的,他的,她的,地上,水中,处处皆是。他指尖掠过一道白光,碎布如拼图一般迅速合敛,须臾间,一件艳色华服完好如初的飘在眼前。

容欢面无表情的穿好衣服,右腕上现出一方玉匣,嵌有冰芒三支。

正欲走,一根琉璃簪子静静躺在池沿上,生生晃了他眼。

僵硬的侧了侧脸,透过旖旎纱幔,略略床上那人……容欢蓦地收回视线,探手虚空一抓,簪子飞至手心,被他收进怀中。

他再次捻决,倏忽穿墙而过。

睁开眼,待看到园中那一袭湖蓝色长衫,他彻底僵住。

“你打算去哪?”夜微凝眸望着石桌在那一盏五角荷灯,指间薄胎白瓷轻轻晃了晃,茶水不经意间向外溢出,洒在他袖摆上,他却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