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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不需要,我都要补偿你。总归,我与你是有几年好日子的。我……很舍不得。”裴诀像是回忆,慢慢说道。

“与我有几年好日子的殿下,却还是相与结发妻子金氏合葬。”韩清宁这话说的很轻,也很讽刺。

“你不懂,你不懂。金氏在盛京啊,她在盛京啊……”裴诀的话,开始慢下来,轻下来。

“你知道,这二十多年来,我都想回去,一直都想回去,可惜不能活着回去了。既然不能活着回去……那……死后总也该回去的啊。”

韩清宁看着太子迷离的目光,眼中有泪,可是冷光更多一些。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压抑什么,可是半晌,终究是压抑不住。

她低头,像是情人细语一般的道:“对,你就是回不去。你们裴氏都休想在活着的时候回去。你死了,没有护着裴珩,他会死!被宁家人吃肉,喝血,最后死的凄惨!你以为你给他选了宁家那丫头就真是万无一失?你以为那丫头也如宁鸾那么愚蠢么?”

“不,那是一匹狼!豺狼!她比她姑姑狠辣多了!”

裴诀看着她,一句也不反驳,眼中甚至还有释然。

“我被贬妻为妾,二十几年啊!我忍着这份屈辱!可你还要叫我韩氏的女儿继续做妾!你们裴氏的男人就那么高贵么?我们就该这么低贱?”

韩清宁做了一辈子风雅的美人,做了一辈子忍辱负重的侧妃。从未如今恶毒过。

可是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到今日不说,就永远没机会了。

她恨,恨极了。凭什么这个男人能释怀的去死,不,她就是会叫他这么释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