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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早就被她解了缰绳,扬着蹄子纵身而出。

佟彤踢了几块砖头垫脚,轻松上马。

“驾!”

“目标济南。前进三!”

从见到“赵孟頫”当日,佟彤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官服、官印、还有他随身带的文件之类都没问题。“赵孟頫”的颜,她没见过,不敢乱评价。

但他的性格跟她想得不太一样。不是她印象里的谦谦君子,更像是小人得志的暴发户。

当然,她一个几百年后的现代人,也不敢夸口说多么了解古人的心思。但赵孟頫对仕元做官这件事心存芥蒂,不论忽必烈多么看重他,他都三天两头的内心纠结,这是有许多史料和诗文为证的。

可这个“赵孟頫”呢,动不动就是:本官要赴大都上任啦!

此为破绽一。

“赵孟頫”走到哪儿都有粉丝。客店老板请他题字,寺院僧人请他写经。

他却一概推脱,不留一个字的“墨宝”。

而历史上的赵孟頫绝不是个小气的艺术家。他写字赠亲友、作画送同僚。宋亡之后,他经济拮据,曾一度以字画润笔费来贴补家用。更别提,做官之后,朝廷可着他一个书法家薅羊毛,隔三差五来个命令,让他抄这个,写那个。

就说昨日挂单的那个寺庙。人家这么隆重的招待他,若是按正常赵孟頫的人设,估计给人家留本《心经》不在话下。

可“赵孟頫”却颇为傲慢。住持亲自来请,他都不肯留一个字。

此为破绽二。

佟彤把怀疑揣在心里,一路上旁敲侧击的试探。

如果她伺候的这位是李鬼,那赵孟頫真身到底在哪?

但佟彤也不敢公开询问,唯恐暴露自己的穿越者身份。

在途经沧州的时候,她故意装傻充愣,提了个《水浒传》的梗。

水浒传说的虽然是北宋的事,但直到元朝,才逐渐有说书人以此为蓝本讲故事。至于写成书,更是要到明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