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佟彤安心了些。
他又提议:“等明日天亮,或许能找到小昭他们的踪迹。现在先过夜吧。”
也只有这样了。古代的漫漫长夜,没有灯光污染,没有娱乐设施,连个手机都没带过来,除了闭眼,也没什么别的选择。
……
睡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第二天清晨,太阳爬上海面,洒下点点金光。
佟彤在海浪声中睁开眼,睁眼就看到一个线条硬朗的鼻梁。
她发现自己正枕在一个缓缓起伏的胸膛上。他胸前的衣裳已经被身体的热气蒸得干了,她脸蛋摩擦在他领口的衣料上,有些痒。
她一下子全身紧绷,定神听了听,那位好像没醒。
蹑手蹑脚爬起来,假装无事发生。
她忘了自己是在小舢板上,舢板的面积还不如一张双人床。
完全没有逃之夭夭的空间。
一挪动重心,咕咚!
舢板猛地一晃。希孟惊起,神色有些僵硬。
“你……”
佟彤作为一个浑身是梗的话痨女孩,平时插科打诨信手拈来,修辞方法都不带重样儿的,此时居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语言中枢罢工,无数空白对话框在脑海里呼啸而过,好像从出生开始就没学过怎么说话。
她好不容易从记忆深处扒拉出点干货,一本正经地说:“我在看天上的海鸥。话说我看过央视科教片,说海鸥只在近海活动,所以我们大概离海岸不远……”
希孟:“那你脸上的衣褶印子是哪儿来的?”
佟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