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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其中一个木箱一角,顺着木板间的缝隙,落下一滴滴血。

佟彤一声惊叫:“太、太爷……”

陆军上尉高博朗,用身体护住了裸露在外的箱子一角。他睁着眼,脸色如纸苍白,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划过他的后背,军装和血肉狰狞绽出。

他看了看佟彤,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神色。

她一点没受伤,跟其他在场的人员相比,全须全尾像是刚从什么地方空降来的。

高博朗觉得这纯属运气。他闭上眼,喘息急促。

佟彤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想问什么,忙说:“木箱都好,没有碎裂的。”

高博朗头一歪,昏迷过去。

佟彤急得团团转。最近的医院在哪?

“希孟……”她求助地看他。

希孟倚在卡车车胎上,也没力气站起来,只是轻轻摇摇头。他是文物,又不是菩萨。

他只能说:“叫人。”

佟彤四处远望。刚才撤退成功的二十多辆卡车已经开到不远处一座小山丘脚下,还在依照高博朗的指示,“走得越远越好”。

她取下高博朗的枪,临时抱佛脚地研究起来。

“……保险栓。”高博朗忽然又醒了,哑声说。

好,拉开保险栓,按照军训时学的方法,走到空地,朝天放了一枪。

砰!

车队停了。不一会儿,两辆卡车开始倒挡,刚才撤走的几个汽车兵就呼哧呼哧的跑了回来,个个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