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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出曼罗琴,在这个小坡上斜腿坐下,放好曼罗琴,这把琴样式古朴,虽是叫琴其实却是一把琵琶,她感受着这把琴独特的质感和气息,轻轻拨动了琴弦。

琴声叮咚响起,淅淅沥沥,不过信手弹起,轻轻飘散在夜风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弹些什么,只是随着感觉,随着轻风,随着星光,随着想念,随着思绪,随着她所向往的一切,雪白的手指在琵琶的琴弦上辗转回环,她的指法如此精湛,她弹出的乐声渐渐激烈,忽又悠然和缓,她想说的好多,却又不知如何诉之于口,到这个世界之后,也曾寂寞,也曾伤心,也曾欢笑,也曾感到幸福,在这一刻,仰望着这个世界的星空,叮咚拨着琴弦,听着耳畔虫鸣的时候,她真正感觉,她属于这个世界,渐渐的,她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如心所愿,如她心意,她在这里,可以自由,可以放任,可以——胡作非为!

到这一刻,她才真正解开自己的心结,非是因为什么外界的原因,仅仅因为她慢慢的、慢慢的才把自己的心真正放到这个世界,这是一种归属感和亲切感。无论她以前如何从漫画中了解这个世界,毕竟没有身处这里的真实感,甚至偶尔感觉自己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琵琶声声,开始的断乐如丝渐渐淅沥如雨,渐渐的,叮咚如泉,渐渐的,欢快婉转,带着古朴幽然的乐声融合在这个春末的森林夜晚,那个带笑的女孩子有着倾城的容颜和最美好的音乐。当乐声渐熄的时候,她按住颤动的琴弦,轻盈地起身,转头的时候,看到西索怔然沉默的脸。

如意笑,“你怎么了?”

西索仿佛被惊到,见到如意轻松柔和的笑容,也勾起唇角,“呵呵呵……”他笑着,却说,“嗯,怎么说呢,刚刚忽然感觉你很可怕。”

如意一愣,“……可怕是什么意思……”她无论怎么想刚刚的自己都和可怕这个词沾不上边吧……

西索走过来,只是笑得意味深长,“怎么办,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呢。”

如意没理他,“现在出发吗,往哪里走。”

西索看了看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春末夏初,西索挟持如意小姐两个月十四天。

在露天的广场上一支支大大的太阳伞撑起,渐入夏天的中午已经有了些暑意,如意咬着饮料的吸管百无聊赖地戳着饮料里的气泡,这种饮料喝起来有点像柠檬味的碳酸饮料,沁凉舒爽。

西索的手指伸过来,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被丢到她的饮料中,她一皱眉,知道是每三天必吃的这种药丸,心中却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因为她没有告诉西索的是,她的经脉已经打通,这种药丸现在对她的效果只能作用一天而已。带着一抹轻笑,她喝下了饮料。

这一天西索带她离开了市中心,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晚上的宿点也是在一家小旅馆的民宿里,这家旅馆虽然小但是房间却整理得十分干净,这个小镇已经靠海,如意打开窗户就闻到大海咸咸的气息,海风吹来,如意面对外面黑暗的夜空,嘴角带着一抹惬意的笑。

西索坐在窗边啜着杯中的酒,看着如意的表情他微微皱眉,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如意笑了,“西索,你现在是不是有点不安?”

西索站起身来,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为什么这么说?”这么多天的相处西索和如意都已经习惯有什么话直接说而不是非要绕上多少圈子了。

“看在这么多天来你照顾我的份上,我最后提醒你一次,游戏,该结束了。”如意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西索眯起眼,他走到如意身边,凑到她的耳边说,“你现在说这个不怕我杀了你吗?”

如意浅笑摇头,“然后呢,你再以性命来给我祭奠?”

西索仿佛有点挫败,“如意,我很奇怪,”他抬起头,第一次以认真的表情看着如意,“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有点怕我,但是渐渐的,我发现你其实并不怕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后来我知道你对我说穿了不过四个字,敬而远之。”他忽然又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是很有好奇心的,你越是躲,我越是想与你纠缠,你越是那么疏离地和我相处,明明我与你靠得那样近的时候,你的心却躲我躲得远远的,所以,我一直以好奇的目光看着你,我以与你的暧昧来刺激库洛洛,那个时候我明知道与库洛洛的约战之时不应该再惹怒他,却还是那样做了,我想杀了库洛洛,一直想,你知道吗,我想亲手杀了他,但是总觉得还差一点,所以当老头子说能杀了他的时候我居然真的想那么杀死他,在那一瞬间杀死库洛洛的欲望大过与他战斗的欲望,这太奇怪了。”

她取出曼罗琴,在这个小坡上斜腿坐下,放好曼罗琴,这把琴样式古朴,虽是叫琴其实却是一把琵琶,她感受着这把琴独特的质感和气息,轻轻拨动了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