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且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阴影从墙体上消失，陈念还未从自己被放到地面的惊喜感中脱离出来，便直白地察觉到那道藏于暗处，一直凝视着自己的视线消失了。

青年瘫坐在地上，四肢依旧无力，可是体温却开始渐渐回暖。

后方是方离他们逐渐清晰的呼喊声，陈念迷迷糊糊睁开眼来，只是脑中挥之不去的朦胧晕眩让他还是呆滞了好久。

“你怎么了？”方离蹲下来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紧张，“怎么脸色那么白？”

陈念慢慢悠悠转动着眼球，他眼前还汇聚着薄薄的一层水雾，但是他很快地就侧过脸去，摇着头闷声道：“我没事。”

可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青年有事情。

方离尽管只和陈念合作过一个副本，但是结合在现实里的工作上接触过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来看，她还是一眼就瞧出了对方的后怕与愧疚。

后怕倒是可以在这个大环境中很容易推测并且成立。

可是后怕，就

其实陈念不是不想说，只是觉着自己这些想法或许说出来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过于娇气。

虽然自己的确挺娇气的。

但是他还是想给自己保留这么一丢丢的形象。

而接下来，从墙后边传来的细微又难以捕捉的笑声却又清楚回荡在整个画室内。

方离脸上的表情又瞬间沉重起来，她站起身来到陈念方才站着的地方，开始学着他之前的姿势在墙壁上一寸寸探索过去。

诧异地看着女孩的行为，陈念生怕她也被卷入那个意外的黑暗之中，便也跟着扶着墙站了起来。

可是手掌和墙壁接触的瞬间，他就清楚感受到手掌下方明显的纹路感。

他急急忙忙抬起头来，这才惊讶地发现那些划痕像是有生命一样，如同树木开枝散叶般扩散到了整个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