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提起荷包,她倒是想起书院里她唯一赠送过荷包的苏同学。今天傍晚还在书院门口见了一回。她心说,幸亏她机灵,反应迅速。

好险好险。

雷氏轻笑一声,明显不信:“行,那你好好练练。等你及笄以后,也不说给娘做套衣裳了,就做双鞋子吧。”

程寻“哦”了一声,还有不到两年。

雷氏又梳了一会儿,放下梳子:“头发已经干了。你明日还要上学,早些休息吧。”

“嗯嗯。”程寻连连点头,嘻嘻一笑,“娘给我梳了头,我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她将母亲送出门,熄了灯,自己又回想了一遍今日所学,才开始入睡。

那厢雷氏晚间安寝前,对丈夫道:“我过几日进京,回了老太太吧,就说不行。”

正在看书的程渊微愣:“什么?”

深吸一口气,雷氏放下耳坠,缓缓说道:“我探过呦呦的口风了,她不喜欢张家。只怕张家的老四对她也没什么意思,勉强凑一处,反而不好。”她声音渐低:“张家对我有恩,我自己还了。我还的不够,我也搭了一个儿子。还不够,我下辈子还就是了。我不想把呦呦也搭上去……”

她说着轻轻抽泣了一声,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自眼角掉落。

灯光如豆,雷氏坐于灯下垂泪。

程渊一阵慌乱,他忙丢下书,走至妻子身后:“怎么又说这话?什么还恩情?咱们不是好好的吗?老太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和呦呦都不愿意,那就不同意就是。这点事,也值得哭?呦呦都不爱哭鼻子了……”

他拿了手帕就去给妻子拭泪,却被她躲开。他有点讪讪的:“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雷氏轻啐:“都黄脸婆了,还要什么好看?”

“咦,黄脸婆吗?谁家的黄脸婆才十八岁?”程渊一反在人前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