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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天不还给你发信息吗?”

“有吗?”

“当然有,你不是还回复我了。”

贺琦年的脑子转不过弯了:“什么时候,你说什么了?”

盛星河琢磨着他这状态肯定是喝多了,没挂电话,陪他聊天,直到对面响起了很低的呼噜声。

隔天下午清醒后,贺琦年便收拾起公寓的行李,他爱臭美,衣服巨多,收拾出整整四个大箱,打包寄往a市,让盛星河帮忙签收,回头再装回家里。

飞机穿透缭绕的云层,从一座城,飞往另一座城。

城市里有他想见的人,整段旅途都是愉快的。

三月到九月是田径赛事最密集的一个阶段,过完十月,运动员们就进入冬训状态,为来年的世锦赛做准备。

盛星河曾参加过一次奥运会的选拔,三次世锦赛选拔,都没有获得理想的成绩,第四次就是去年,因为韧带撕裂而弃权。

回首过往,失败了无数次,这对他的心理打击是十分巨大,但相比其他因伤退役,或是因为家庭原因被迫退役的队员,他又觉得自己还算幸运。

起码能够为自己的未来做一次选择,管它成功还是失败,先做了再说。

时间在指缝中流过,直到收到圣诞祝福的那天,盛星河才恍然间意识到,他的二十九岁要结束了,从明年开始,他就是三字开头的人了。

有点不真实。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一个蝉鸣聒噪的夏天,有位杀马特少年抱着一堆男性专科医院传单,问他有没有需要,第二根可以半价。